摘要: 1、17世仲仁公生生元武间(1308-1311),到洪武13年(1380),已达70岁左右,他的祖父15世睦宗公此时至少100多岁,不可能主持迁居。所以睦宗公迁居定海与洪武十三年或洪武十九年(1386)朝廷遣金塘居民入关无关。 2、元代鄞县名士袁桷与14世忻都公是同代人,泰定元年(1324)致仕返乡,泰定4年(1327)去世。其所撰《重修定海县记》记述忻都公于元至治二年(1322)任定海县尹,忻都公这一段履历可以确定。 3、因15世忻都公在定海做官,所以16世睦宗公正式迁居定海城中。 ----------------------------------- 《万历甲辰岁宗谱序》有谓,“迨洪武十三年朝廷恐关外居民引揽倭寇,凡居金塘者悉遣入关。时宏勋公已弃世矣,其长子敬宗公袭指挥职,复往福建。其次子睦宗公迁居定海县西车苏巷……”,明显有误。 族谱谓17世仲仁公“生元武间” 即元武宗时。武宗在位仅三年多(1308-1311),可知仲仁公生于1308-1311年间。而其子18世徕公生于泰定四年(1327年),父子相差16-19年,所以认定仲仁公生于1308-1311年间是合理的。 16世高公与15世睦宗公生卒年份无考,姑且推测睦宗公出生早于仲仁公35-50年,即生于1258(南宋宝祐6年)-1276(元至大4年)之间。到洪武13年(1380),已达105岁-123岁,断无“迁居定海县西车苏巷”之事。如洪武13年(1380)睦宗公以70岁高龄主持迁居,则应生于1311年,与其孙仲仁公年龄相当,亦断无此理。 而且明朝将昌国全县金塘等46岛居民除准许547户8085人留居外均遣徙内地,是明洪武十九年(1386)的事。目前还没有查到洪武13年(1380)先将金塘岛居民遣徙的历史资料。这样,如因朝廷“悉遣入关”而“迁居定海县西车苏巷”,当时睦宗公的年龄还要大6岁。 1368年明军先后攻克应天府(南京)、元大都(北平),此时睦宗公已有93-111岁。可见,睦宗公“迁居定海县西车苏巷”,是元朝(1276-1368)的事,与明朝洪武海禁无关。 看来睦宗公“迁居定海县西车苏巷”另有缘由。这里不妨作一些猜测,实践一下胡适之先生所说的“大胆假设,小心求证”。 睦宗公的父亲是都公。宋元之间,史书上有太多的忻都,忻林先生的《忻氏文献摘录 / 有关忻都公的文献初考》(http://www.xinsi.net/xinsi1/b_kantie.asp?tiezi=1162)中有详尽介绍。可惜各宗谱中有关忻都公的事迹介绍,很多都经不起推敲。忻林先生谨慎地说:“忻都公因史书有名,而宗谱中记述甚详,然而也带来了扑朔迷离的历史之谜,让后代人在考证中颇费踌躇”,“可商榷之处不少”。而我则想直言,宗谱中关于忻都公的事迹介绍,肯定有很多附会之处。今年8月我在《试编制〈忻氏前24代世系图表〉敬请斧正》中也说,“14世忻都公以前部分,旧谱资料或不详,或存惑,表中也就从略”。 今天再读忻林先生的《有关忻都公的文献初考》,有一句话引起我的注意:“忻都公在元至元二年谪授本府定海县尹一事,疑应为元至治二年之事,因为宁波名士袁桷曾写过一篇《重修定海县记》 ,记述忻都治定海之事甚详。” 元朝可以算有2个至元2年。一是1266年,亦即南宋咸淳2年,当时忽必烈还在北方,国号也不叫“元”。如该年都公任定海县尹,是南宋的官,应记为咸淳2年,而且宋朝的县官是知县或县令,只有元朝有县尹。如都公在另一个至元2年(1336)为定海县尹,则袁桷不可能著文“记述忻都治定海之事”,因为袁桷生于南宋咸淳2年(1266),卒于元泰定4年(1327)。所以忻林先生的“疑应为元至治二年”即1322年,似更与史实接近。 这位袁桷,是名儒王应麟的门人,又师事戴表元、胡三省。入仕后,任丽泽书院山长、翰林国史院检阅官、应奉翰林文字兼国史院编修官、翰林修撰、翰林待制、集贤直学士、翰林直学士、翰林侍讲学士等官职,泰定元年(1324)辞官归里。谥文清。朝廷制册、勋臣碑铭,多出其手。对历代礼乐沿革,官吏迁次,百家诸子目录,士大夫族系,悉能推本溯源。著作有《清容居士集》、《延佑四明志》、《易说》、《春秋说》等。今人评论,他在治学上属于严谨保守型,所以他的记述应该比较可靠。 从上面叙述的年份可知,袁桷是忻都公的同代人。而且,如果都公在至治二年(1322)任定海县尹,则2年后的泰定元年(1324),袁桷致仕返乡,当时都公可能仍在任上,最多是卸任不久,文章的可信度就更高了。 所以如果袁桷确实写过《重修定海县记》,并“记述忻都治定海之事甚详”,则都公任定海县尹可为信史。手头没有《重修定海县记》,如忻林先生有,请赐我一份复件。 我们只要证实都公当年在定海任县尹就够了,其他疑有错讹、附会之说,考证太难,暂且不论。 现在回到本题就简单了。那就是:忻都公在定海做官,然后儿子睦宗公一代正式迁居定海城中,顺理成章。 接下来的一个问题是,按族谱中的记述,似乎后代与江南的小港、梅墟关系逐渐密切,而与江北的镇海有关的记述好像逐渐稀少。 我在9月初猜测,“16世忻高公,公元十四世纪初即元代中期已在小港定居。职业可能:或经商,或造船,或捕捞。不一定是因海禁被强迁过来的。迁往梅墟的,应该是18世忻徕公或19世忻福公。” 现在根据上面的大致研究,我有了新的猜测:是否与盐业有关?因为盐业是政府垄断行业,盐官品位再小也是肥缺。即使经营盐业,如办盐场或贩盐,有官方背景也自然经营顺利,容易获利。而族谱中数次提到的“新盐场”,经查历史地图,紧挨在梅墟市的西北角。另有《鄞县志》记载:“明洪武三年(1370)……清泉场署虽在定海(镇海)而盐仓因肩销之便也设于鄞县梅墟”。可见在1370年之前,梅墟已与盐业有密切关系,所以二十里外的清泉场署才会选择在梅墟设盐仓。--这些仅是“大胆假设”而已,有机会还须“小心求证”。 至于后来如何到陶公山,现在没有新的线索,只好以后再猜测了。 ――――――――――――――――――――――――――― 按:清康熙二十七年(1688年),曾被并入定海县之昌国县重析为县,名为定海,现定海之名由此时始。而将原定海县改称为镇海县,是为镇海县名之始。 本文中之“定海”,皆为今之镇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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