寻根问祖是不少家族后人的一个传统习惯,要知身从何来?牵连着不少文化心理,如荣耀、地位,直到现在如有人出了名,就有人拉出一堆家族名人,以显示这个人出名是靠着这个家族的血统。 也有例外的是,忻氏家族由不知姓从何来,到略知源流,也就很少有可显摆的故事了。正因如此,在现在可见的家谱中留下了可见的历史之谜,从而也牵强附会出一些传说,让一些导游们多了一些话题。忻氏出于范蠡? 这是现在讲陶公山时一个流行传说,并衍生出公公带媳妇私奔的故事。 范蠡隐居陶公山,垂钓东钱湖边,是一个很具传奇色彩的传说。这个传说在宋代的鄞县地方志《宝庆四明志》中说,陶公山在东钱湖山下,多朱姓居之,世传陶朱公尝隐于此,有钓鱼矶在焉。宝庆三年,守胡榘建烟波馆、天镜亭于其上。 另外在迁居天台的忻氏宗谱中有一篇明代的序说忻氏来自宁波东钱湖,出自范蠡,但序的写作时间和写序人的生活时间不符,因此仅可认为这个明代的序是后人挂名的。 现在我们姑且认为范蠡隐居陶公山,山下也有姓朱的是范蠡后人,因此要查阅鄞县的朱氏宗谱,去寻找范蠡后人,但至今尚无下落。 再退一步,去看那部说忻氏是范蠡后人的宗谱。其中有一个说忻氏渊源的小谱系中有三百多人,但仅有的二十几世人上推时间也仅到北宋初年,谱系中仅有一个忻蠡,如此人是范蠡,应有详细介绍,但仅有上大夫等几个字。而二十世中也没有由范改忻的人和时间,也无由范改朱的人和时间,倒是第六世有一句宣和进士,似乎告诉我们,这二十世人确实生活在北宋到南宋的几百年间,与春秋时的人事无关。 我们现在通过查阅宋代的鄞县一些家族的宗谱,找到了有三四个家族在宋代和明初与忻氏通婚的信息,这时的忻氏因人口不多,所以也不算枝茂叶繁,这从忻氏小谱系中二十多世仅有三百多人可知,而从宋代几大家族的宗谱中没有与忻氏通婚的信息,也可知当时忻氏一族的地位尚不足以与大家族门户相当。 在明初与忻氏通婚的徐氏家谱中可知,当时的忻氏称张迈岭忻氏,他们的后人就是现在迁居天台的忻氏,天台的忻氏始迁祖忻灿(宗文公)年老后又返回陶公山,死后葬在张迈岭边骑龙山。 如果张迈岭忻氏的谱系足够长,上推到春秋时,那么我们也有理由相信忻氏和范蠡有一种渊源关系,只是目前在鄞县的地方史志并无这个文献可证,不像东钱湖边的徐偃王传说,有隐学岭,有一组徐氏宗谱可作文献之证。 同样,《宝庆四明志》说陶朱公后人姓朱,世居陶公山,可见宋代的鄞县地方志中也并不认为“忻出于范”,或“忻出于朱”。现在可见陶公山之名也仅在南宋时史浩的诗中见过,以前的东钱湖诗文中并未见此名称。北宋时王安石当鄞县县令,在鄞县写的诗文中也未提到陶公山,可见当时陶公山之名微。 所以,据目前所见史证,“忻出于范”应是一个误传,而当现在陶公山忻氏的始迁祖忻胜道明代初期由定海迁来后,从不提“忻出于范”的传说,实说自家祖上世居福建南安,可见,这一支忻氏另有来由。 附带说一句公公带媳妇私奔的故事,是仿照范蠡偕西施隐居的故事。而这个传说也已为有些文献所载而否定,范蠡和西施在当时分别被杀,隐居的陶朱公应是冒范蠡之名的另一个人,这已可用在山东定陶的陶朱公史事来排定。所以,牵强附会的传说只是一种心理寄托,与历史真相无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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